鵬程隨筆》2005.01.26    

檳城行

        23日在社教館講「城市市招的符號學」。我的符號學早期主要論文字，近則擴及圖象。前年在北大「蔡元培講座」所講，及在川大召開的符號學會議都談圖象，不過都還是針對古代文化做分析；討論當代都市的符號，當然也是我所深感興趣的，待有暇再徐徐為之吧。這次只是配合漢字文化節的活動而已。

        2４日去馬來西亞，直飛檳城。佛光原與孝恩基金會在馬合辦了四個研究所，由孝恩負責招生及課務，我們派教師去，口碑甚佳。孰料後來發生換校長風波，有心人製造蜚語，趙麗雲亦不願再辦此班，遂令大馬學生群情惶惑，孝恩也一度準備法律解決，揚言要告趙及佛光山。我不希望一樁美事竟以此收場，故協調孝恩尋找代替方案，以安頓現有學生。此事懸宕多時，特飛來徹底解決之。

        孝恩在大馬，係以經營墓葬園林為主，漸發展至文化教育事業。執行長王琛發兄精幹振奇，性情與我頗有類似之處，亦為爭議性人物，現任大馬道教會副會長，與洪門也有關係。上次我準備寫馬來西亞精武門的故事，詢之於彼，他竟抱了一大堆他所寫的馬來武術界採訪文章來給我看，可見彼此頗有同嗜。此次協商，楊松年先生也自新加坡飛來，談定了一些大原則。

        檳城仍舊炎熱，達三十幾度，令我由北京台北轉來時甚不習慣。海嘯的痕迹已消除殆盡，但當地人心理上的創傷則未平復，談起來猶有餘悸。城裡倒是如常，只是洋人遊客越來越多。魯班廟附近幾成洋人區，拖鞋短褲、Ｔ恤細肩帶上衣一群群，或坐三輪車閑逛，鄰近老街皆闢為適合洋人品味的茶館、酒吧、古董店、特產舖，間有人妖阻街，妖嬈作態。檳城其實是北馬電子工業城，但整個城市的性格畢竟仍是古城，是老英國風情、印度馬來風味、以及華人閩廣文化混合而成的地區，因此才能吸引許多洋人來此旅遊。據云哈佛等校每年均選派學生來此旅遊習學，類似我們佛光從前辦理的移地教學而更靈活。廈門大學南洋學院也有心在此做研究。唯台灣對此地不甚關心也不想了解，為可嘆耳。

        此行去了三慧講堂，看了太虛法師舍利。講堂尚供有舍利、迦葉尊者舍利。廊柱間高羅佩聯匾猶在，但幾乎沒人注意到，也不會知道高曾編有秘戲圖考。

        佛教以外，也與德教會人晤會了幾次，又拜會了民政黨議員。帶小女兒去跟這些人晤談，並去參觀龍山堂印公司、興福宮、義興社周姓橋等處，跟她講這些宗祠、會黨、寺廟故事，令她大感驚奇，說：「你什麼時候跟這些稀奇古怪的人和事扯上關係的？」她平時只在家裡看到我，沒跟我跑，見我與這些三教九流的人鬼混，所以才會如此驚異。哼，還沒帶她去看扶乩呢！